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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是个正经研究文学的,现在只想写我想写的。

架空paro

骗子

 

 

大仓忠义一回家就看到了门口坐着一个男人,头发乱蓬蓬的,刘海长的有些遮眼睛了,闭着眼歪着头倚在墙上,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醒醒,醒醒。”

 

被推醒的人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一副习以为常的笑道:“你回来啦……”

“你是谁。”手里的塑料袋太重了,带子都坠成了细绳,勒的大仓忠义手痛。“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门口。”

 

 

“我是逃出来的。”

“从那儿逃的?”

“贼窝子里。”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睛提溜转了一圈,接着道,“我不知往哪儿跑,迷着路,就到你家门口了。”

“放屁。我家十五楼。你为什么要爬这么高的楼层,干脆在一楼多好。”

“越高越安全嘛。他们一定以为我会躲在一楼,没想到我却躲在十五楼。”

 

 

“歪理。”

 

大仓忠义把摸出钥匙开了门,坐在门口的男人连忙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挤着门缝儿跟着进来了。

 

“你进来干什么?”

“我无家可归啊。”

“关我什么事儿。”

“无家可归只有住你这里了啊。”

 

大仓忠义冷不丁被噎了一下,男人趁着他愣神的这会儿工夫顺手把门关上,自顾自的开始左摸右碰。

“哎,你家还养树啊。”

“那是观叶植物。”

“还别说,你家这树长得挺好的还。”

 

大仓忠义犯了个白眼,“我都懒得理你。”他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分类好装在冰箱里,一转头发现刚才在的人不见了。大仓忠义突然没有来的有些心慌,他张了张嘴想要喊他的名字,到了嘴边却发现他还不知道那人叫什么。

 

 

好在最后他在卧室里找着人了。

 

大仓忠义倚在门框上,抱着臂看着扑在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的人,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你叫什么名字啊。”

“锦户亮。你呢?”

“大仓忠义。”

 

锦户亮笑了起来,他盘腿坐在床上,抬起头用可怜兮兮的下垂眼看着大仓忠义:“我饿了。”他说的理所当然,好像他们两个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我去做饭。”大仓忠义暗搓搓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厨房走去。

“诶诶诶!等一下,我有点冷,你给我拿床被子来盖上。”

“你脚边不是有一床。”

“我发烧了……”

“……好好好我给你拿”大仓忠义觉得自己的心脏负荷有些重,他退回卧室,垫着脚把放在衣橱顶上的被子拿下来。

 

等到大仓忠义把装被子的袋子拆开,把被子给锦户亮脖子以下严严实实捂上的时候,锦户亮又嚷嚷着喊热了。

“你到底想怎样。”大仓忠义的语气里带着点冰碴。

“我发烧了嘛,忽冷忽热很正常。”锦户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嘴角撒娇似得啜着笑。

“你脸皮可真厚。”

锦户亮笑了起来,咧着一口大白牙,一点都不像发烧的样子。大仓忠义皱起眉头,贴近锦户亮,额头对着额头试温度。

 

“额头比我的都凉,你嘴里到底哪句是真话。”

 

猝不及防的拉近距离并不在锦户亮的预料之类,但他也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就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可我真的无家可归。”

大仓忠义离开了锦户亮的额头,随手胡噜了一把自己的刘海,无可奈何道,“好了别说了,我去做饭。”

 

 

“哇……没想到你做饭还挺好吃的啊……”锦户亮叉了一块炸鸡塞进嘴里,“就是有鱼这一点我很不喜欢。”大仓忠义瞥了一眼一筷子也没动的鱼,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喜欢吃鱼啊……”

“唔嗯,能吃一点点……”锦户亮又叉了一块炸鸡,“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有个朋友还不喜欢吃蘑菇呢……”他嘴里的东西还没往下咽,含含糊糊的有些不清楚。

“为什么要挑食?”大仓忠义拿起筷子来夹了一筷子鱼肉,“世界上能吃的东西肯定都是好吃的。”

锦户亮挑起半边眉毛,眯着眼看了大仓忠义一会儿后吐出两个字来,“歪理。”

 

“我长这么高大概就是因为我不挑食。”

“拉倒吧。你怎么不说你长这么胖是因为你不挑食。”

大仓忠义没有说话,暗中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

 

“你那个不吃蘑菇的朋友是不是也长的矮。”

“比我矮那么一点。”

“看吧。”

“我觉得我不矮。”

“我一米八。”

“…………吃饭。”

 

 

“你只能住这里一晚。”

“能再商量商量么……”

“不能。再说你刚才还说自己有朋友呢,你怎么不去他家住。”

锦户亮不高兴了,抱着枕头撅着嘴望了天花板一会儿,接着委屈的低下头看着大仓忠义,“他家里有人住了。”

“呵,不准撒谎。”

“真的。他家住了好多人,还有一个女的,那个女的又怀了个三胞胎。”

“你在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巴。”

“好吧,他家没有女的。”

“……”

“好吧,他家只有一个人在那里借住。”

“……”

“可他们是情侣啦,我不想当电灯泡。”

大仓忠义嘶的倒吸了一口气,他扑上去摇着锦户亮的胳膊喊,“你嘴里到底有没有句实话!!!!”“啊啊啊啊啊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啦……”

 

“哎?你脱衣服干嘛!”

“睡觉啊。”

“……我去沙发睡。”

“害臊什么啊,是不是男人。”

 

晚上锦户亮睡的似乎并不是很安稳,大仓忠义不习惯身边多睡出一个人来,所以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结果就听半夜锦户亮呢呢喃喃的嘟囔着什么。他干脆趴起身子来凑到锦户亮嘴边想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不要走。

 

什么不要走?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大仓忠义突然觉得脑子有些痛。他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等心跳平稳。临了要睡着的时候,大仓忠义迷迷蒙蒙的想了想,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的长胳膊一捞,把锦户亮圈在了怀里。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锦户亮还在大仓忠义的怀里,只是睡姿有些不老实,一条腿搭在大仓忠义的腰上。压得他浑身僵硬。他小心翼翼的把枕在锦户亮脖子下面的胳膊抽出来,随手呼噜了一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半眯着一只眼走到厨房,围上围裙,开了火,倒了油,鸡蛋磕在锅沿上破开摊在锅里他才感觉稍稍有些清醒。

一旦意识恢复了,该来的不该来的思绪全部拼了命的往脑子里钻,大仓忠义在这自然而然的日常和突然而然的陌生中有些不知所措。他转过头隔着客厅看到从卧室的床上露出来的锦户亮的一截小腿愣神,直到微糊的气味传来才慌忙的把注意力集中在锅里。

 

 

 

——不管是何方神圣。

 

大仓忠义皱着眉把糊了一半的煎蛋翻了个个儿。

 

——嘛,顺其自然好了。

 

他把煎蛋盛出来,又磕了个鸡蛋进锅里。

 

 

 

“我去上班了,晚上八点下班,在我下班回家的时候,我希望再也看不见你。”

 

“知道啦知道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烦躁的挥了挥手。

大仓忠义还想说些什么,看了看表最终还是放弃了,“那,我走咯,你走的时候门给我带上就行了,我知道你没钥匙没法儿锁。”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同时被关上的还有锦户亮本来还有些上翘的嘴角。他盯着电视却什么也看不进去,好在电话铃声这时候响起来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

 

“喂……横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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